《心居》中的施源是作者最同情且最能共情的角色,從假結(jié)婚生意到跟顧清俞結(jié)婚,再到因為矛盾分居,劇中給出的時間跨度是一年多,從2017年到2018年。
這個過程中,施源的心路歷程是什么?我們隨著劇情一起回顧。
1 重逢
在售樓處銷售的牽線之下,顧清俞和施源重逢,面對顧清俞,施源是怎么想的?
我們當年分開的時候才14歲,什么舊情?再說了,現(xiàn)在人家是什么身份,我跟她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,就算聊天都是有一搭沒一搭的,物是人非懂嗎?我跟她見面如果是在別的場合那也就算了,偏偏是在那個場合,我見到她的時候恨不得有人一棍子把我打蒙了算了。
這次見面之后施源刪除了顧清俞的微信。
2 戀愛
在機場意外重逢之后,顧清俞經(jīng)歷了弟弟的去世,幾個月之后心態(tài)有所不同,顧清俞對施源是有濾鏡的,好比少女懷春,只要你還是你,她心目中的施源還是二十幾年前那個優(yōu)秀的少年。兩個人也算是開始談起戀愛。
顧清俞去跟施源求婚,但是施源拒絕了。
我的意思是,我怕你吃虧。如果掰著手指頭硬算,全上海灘的男人胸前掛個牌子,上面寫著分數(shù),我肯定是很靠后的那個,不能光看分數(shù),但是分數(shù)也很重要,如果差得不是太多,當然可以加印象分,但是我的分數(shù)實在是太低了。
我完全是站在你的角度想的,我覺得你最近失去了弟弟情緒還不太穩(wěn)定,所以突然想要結(jié)婚,我是個男的我什么都沒有,我也不吃什么虧,但是你不一樣,我不希望你受到傷害。
施源跟朋友是這樣說的。
我不能答應(yīng),就像你說的,我們見面沒幾天就突然結(jié)婚了,那多奇怪啊,我倒不要緊,反正結(jié)了這么多次了,但人家不一樣,我怕她吃虧。這種事女人可以頭腦發(fā)熱,男人不可以。
但是像鄰居說的,你在乎門當戶對這件事,女方都不在乎,你又在扭捏什么呢?你覺得你是對她好,但是人家(顧清俞)說不定就想要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呢,還真別說,這就是旁觀者清。
后來顧清俞跟施源的關(guān)系就淡了一些,畢竟求婚被拒絕是很尷尬的,顧清俞不是什么清心寡欲的剩女,剛開始我們就看到她跟前男友分手,分得干凈利索沒有任何留戀,顧清俞不算是戀愛腦,施源擔心的是她熱情退卻之后,是不是還想要跟自己結(jié)婚。
3 求婚
在顧清俞和施源的感情中,有句話不知道合適不合適:成也展翔,敗也展翔。
不知道當時展翔怎么想到要去組織這樣一個飯局,他是真的盼著顧清俞過得幸福,也知道顧清俞不愛自己,所以他就親自出馬試探一下施源,我覺得展翔就是想刺激一下施源,讓他確定自己的想法,要不要跟顧清俞在一起。
我覺得清俞越來越好了,在我心里她是最完美的人,她就像二十年前一樣,一點都沒變,通常人到了你我這個年紀,都會變得圓滑世俗,或者瞻前顧后,但是她一點都沒有,她除了外表上變得更成熟更漂亮之外,其他方面都還像個孩子,我非常羨慕她,我覺得她是一個發(fā)光點,她能照亮身邊的每個人,哪怕是灰蒙蒙的角落,都會因為她變得精彩。
如果不是知道施源的情況,恐怕這些美好的話看起來就很像假話,但是施源的欣賞和羨慕是真實的,施源對顧清俞求婚時是這樣說的:
清俞,我不是一個沖動的人,有時候膽子還很小,不敢冒險,不敢讓自己冒險,也不敢讓別人冒險,但這一次我一定要沖動一次,冒一次險,要不然一輩子都會后悔的,我喜歡你,嫁給我好嗎?
大家還記得顧清俞是怎么求婚的嗎?我好看嗎?我可愛嗎?那我適合做老婆嗎?在施源求婚之后,顧清俞說“你跟我求婚是嗎,那我怎么沒有戒指???”她是真的有一些少女的心態(tài)在面對施源的。
領(lǐng)證之前,顧清俞對媽媽說的也是:我要嫁的是我內(nèi)心一直想嫁的那個人。
對于施源來說,這場婚姻對他來說是做夢都沒想過的好事,而顧清俞對這段婚姻的期待已經(jīng)醞釀了很多年。
顧清俞跟施源是先斬后奏,其實想想他們的年紀,38歲了,是可以對自己的生活負責(zé)的,我不理解顧清俞為什么對自己的爸爸也要提前保密。
施源第一次見到顧清俞的爸爸也做了保證:我覺得是緣分,我沒想到還會再見到她,我自己也很不好意思,沒見過家長就領(lǐng)證,缺少審查那一關(guān),好像自己在鉆空子,但是您放心,我是真心想對清俞好,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讓她幸福。
4 領(lǐng)證
施源是一個非常孝順的人,但是這種孝順有時候看著很窩囊,和無奈,在母親得知自己做過假離婚之后說了很多難聽的話,施源也算是敞開了一次內(nèi)心世界,說出自己的心里話。
我要是不做這種事情,你治病的錢欠了一百多萬我怎么還?我只是一個工薪族,每個月工資就這么一點錢,沒房沒車啥都沒有,我也想有尊嚴,我也想高貴地活著,媽,你兒子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,我只是一個差勁的家伙,全世界都知道只有你不知道。
我們不能去指責(zé)患病的老人,現(xiàn)實中也有很多子女被重病的家人付出了很多,這種責(zé)任是避免不了的,我們只是會去同情這樣的遭遇,就像豆?jié){店老板評價施源的那些話,上海灘競爭那么激烈,你做導(dǎo)游做兼職已經(jīng)很努力了,是難得的好兒子。
顧清俞和施源的婚姻中,有一個不太和諧的因素就是施源的母親,從一開始施源的母親就看不上顧清俞,覺得自己的兒子找這樣的女人結(jié)婚吃虧了,覺得自己的兒子應(yīng)該娶黃妹妹的女兒,年紀小一點,還住在美國,家里還是什么議員,她覺得自己的兒子娃娃親就很完美。
我如果不是遇見她,我現(xiàn)在能娶誰當老婆?我跟顧清俞結(jié)婚不是一時沖動,也更不是圖她什么,我是真的喜歡她,老天爺都在可憐我,二十多年了才讓我再碰到她,她對我太好了,好得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,我也想好好對她,好好跟她過日子,你讓她難堪就是讓我難堪
顧清俞為了緩和矛盾,她其實是做過努力的,比如說給婆婆買衣服。
被施源媽媽嫌棄之后,顧清俞選擇冷靜兩天,施源主動找她,解釋了母親患病的原因和自己高考失利的真實原因,顧清俞是很同情施源的,他也確實覺得對不起顧清俞,讓她受了委屈,顧清俞說自己不會輕易放棄,不管他們之前經(jīng)歷過什么,都會越來越好的。
她相信憑借自己的能力會讓施源和施源的家人過得越來越好。
5 婚姻
結(jié)婚后,兩個人一起生活,很多現(xiàn)實問題暴露出來,為了給母親交手術(shù)費,施源要賣掉鋼琴,顧清俞說,你媽媽的醫(yī)藥費我可以出,財務(wù)公司的借款我也可以還,你不要把事情想的那么復(fù)雜,但是施源總是拒絕。
顧清俞看到施源每天熬夜做翻譯,做兼職,她只是想快點解決問題,讓他輕松一點,所以她花錢買了施源家的鋼琴,還找醫(yī)生幫忙假裝是慈善機構(gòu)給施源家解決了手術(shù)費的問題,施源媽媽順利做了手術(shù),他的心情也好了起來,我覺得顧清俞的做法很正常,大多數(shù)認都會這么做的。
施源知道鋼琴是顧清俞買下來的,覺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傷害,特別是展翔看到了他的笑話,顧清俞說的沒錯,大家是一家人,你遇到困難我?guī)湍悖麓挝矣龅嚼щy你再幫我,家人的事情不要想得太復(fù)雜。
施源的朋友說:她那么有錢,又對你死心塌地的,你撞大運了,可你又是婚前財產(chǎn)公正,又是AA制,你到底圖什么?
圖我想做個人??嗳兆舆^久了,自己也不把自己當個人了,可她不一樣,二十多年沒見面了,她看我還像小的時候,我不想讓她失望,我還想再做回人。
6 工作
婚后顧清俞和施源之間的矛盾還是很多的,最大的一個矛盾就是施源進入愛蒙工作,中專畢業(yè),40歲,憑什么施源會被錄用?因為他是顧清俞的老公,辛迪需要顧清俞手里的資源,所以就把顧清俞的老公招進自己公司,這明顯是對顧清俞不利。
顧清俞跟施源說了來龍去脈,我不希望把私人的事情帶到工作里,這樣不太好,比較麻煩,最近辛迪要競爭合伙人,需要更多的項目和合作。
施源聽道之后,覺得很諷刺:
我就在想,他們怎么會錄取我,原來是因為你,你是希望我推掉offer是嗎?你之所以告訴我這些,就是讓我知道憑我的實力是無法進入愛蒙這樣的公司的,我知道了,我對我自己有清醒的認知,你放心,我會處理好不會給你添麻煩,你放心我不會生氣,相反我慶幸盡早知道了事情的真相,要不然進了公司那才真的尷尬。
我覺得在這件事情是,施源的自尊心又被碾壓了,他甚至有點憤怒,施源因為母親表現(xiàn)出來的興奮做了選擇,他入職了愛蒙,但是在這個公司做新人,在所有人都知道他是關(guān)系戶的前提下,他就是會被孤立的。
施源所有的工作經(jīng)歷和人生經(jīng)驗都是在做導(dǎo)游,英語8級對于這個行業(yè)的人來講,也不是什么稀缺的優(yōu)勢,年紀大沒學(xué)歷,沒有核心競爭力,他不難受嗎?他肯定難受,但是他就是一個膽子很小的人,缺乏勇氣,其實選擇進入愛蒙,施源是有自己的私心的,他大概也想試試自己到底能不能行。
我們常說人的差距是怎么形成的,家庭是一方面原因,成年之后學(xué)業(yè)和工作對一個人的改變也非常大,像顧清俞一樣名校畢業(yè)的人不少,為什么劇中的她可以做到高管?她雙商都很高,通過一些小的片段我們是可以感覺出來的,比如她對客戶的維護十年如一日,比如她對辛迪的交往距離,這都是一種職場素質(zhì)的表現(xiàn),施源是沒有這樣的經(jīng)驗和自信的。
顧清俞是一個有消化能力的人,她甚至答應(yīng)施源的學(xué)習(xí)訴求,用經(jīng)歷過的案例去教施源,但施源最大的問題是,他的經(jīng)濟壓力比較大,還要去打工,根本不能全身心投入到這份新工作,如果接受了顧清俞的幫助,起碼他還能百分之百地去適應(yīng)新的工作。
7 手術(shù)
因為施源不想接受幫助,所以顧清俞請醫(yī)生幫忙隱瞞,順利完成了施源母親的腎移植手術(shù),這種用心和周全是到位的,對于施家來說也感覺迎來了新生,在那段時間施源和顧清俞的感情是相對來說比較和睦的。
手術(shù)之后,施源父母和顧清俞父親終于第一次見面了,這是親家的第一次見面,施源知道自己母親的問題,千叮嚀萬囑咐,希望母親不要亂講話,顧清俞也告訴父親,婆婆有躁郁癥,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,說了不好聽的請父親不要生氣。
但是這場親家見面,還是徹徹底底見出了問題,施源母親出于自尊和嫉妒,說了很多不中聽的話,特別是那句“時間倒退幾十年,我們兩家能攀親家嗎”,其實就是在貶低顧家的出身,標榜自己家族過去的榮光,施家其他人也有過得不錯的,就是施源媽媽落寞了,所以她忿忿不平,在失衡中病得越來越重。
顧清俞生氣的原因是,自己讓爸爸擔心了,顧磊沒有了,自己快四十歲才結(jié)婚,不想讓父親為自己操心。顧清俞的媽媽三十六歲就去世了,父親一個人帶大了兒女,顧清俞是很孝順的,這種情緒完全可以理解。
施源總是在說對不起,或者就是說自己配不上顧清俞,他好像有很多心事說不出來,顧清俞是希望兩個人好好溝通,有事情就解決事情,而不是什么配得上配不上。
8 分居
施源跟展翔一起吃火鍋,言談間宣誓主權(quán),但是展翔的話還是刺激了他,又因為在醫(yī)院聽到護士說“我知道的都是病人家屬付賬的”,才有點明白所謂的慈善基金會可能就是自己的老婆,再加上被家長投訴假文憑、在公司因為工作失誤被年輕同事當眾數(shù)落,施源整個情緒有些崩潰,所以在跟顧清俞溝通的時候,他也沒有了克制。
首先,還是錢的問題。
顧清俞說不在乎英語課的事情,太累了也掙不了多少錢。
清俞,我們倆的標準不一樣,別說這個英語課,就連我在愛蒙上班的工資都比不上你一個零頭,但是你要我怎么辦啊,我只能在自己一個小的范圍里努力,卑微又執(zhí)著。
你都是為了我?你瞞著我把我媽換腎的錢付了,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可笑,窮光蛋一個,要啥啥沒有,干啥啥不成,結(jié)婚后住老婆的房子,工作也是老婆的關(guān)心,現(xiàn)在連我媽換腎的錢也是我老婆說的,你是不是看著我們?nèi)胰嗽卺t(yī)院歡天喜地的樣子,你在自嗨呢?
你不是在笑話我們,你就小手輕輕一揮,就把我所有的努力,所有的執(zhí)著,所有的尊嚴都付之一炬,我知道你是一個女菩薩,你跟我結(jié)婚,就是一場渡劫,渡劫之后你就可以封神了!
其次,是尊嚴的問題。
施源到底要的是什么尊嚴?要的是什么尊重,顧清俞這樣的收入在行業(yè)內(nèi)都把很多男性甩在后邊,施源想要在經(jīng)濟上獲得所謂的尊嚴,幾乎是不太可能的,他甚至開始說結(jié)婚前自己是盲目自信,不知道天高地厚,自己沒有能力給顧清俞幸福。
顧清俞有沒有委屈?換腎的事情她是好心,她明知道辛迪另有企圖對自己工作不利,她也尊重施源,要怎么做他才能滿意呢?
這段婚姻中的兩個人都覺得委屈、辛苦,施源覺得自己無能,覺得自己壓力大,說展翔那么有錢,顧清俞跟有錢的展翔在一起才會更快樂。
從我的角度看,施源真的太自卑了,他的情況顧清俞非常清楚,債務(wù)和手術(shù)費用對她來說是可以承受并且愿意分擔的家務(wù)事,施源做了婚前財產(chǎn)公正,在人品上是沒有問題的,兩個人無所謂是不是缺少共同語言的問題,婚姻也不是同行在家談工作,施源把自己的生活搞得飽和且忙亂,就像自己說的:卑微又執(zhí)著,他無法走出自卑。
我認為,施源的人生是有悲劇色彩的,他因為母親的原因沒有考上大學(xué),他做了十幾年導(dǎo)游,還是沒有還清家里的外債,全家人住在小弄堂里過得凄凄艾艾,母親的疾病讓他的生活充滿了壓抑和暴躁,人到中年,施源的失意和無奈是可以共情的。
人是會受到環(huán)境影響的,以前顧清俞喜歡的施源已經(jīng)有了變化,他不再自信,他還是會彈琴會說英語,但是他骨子里的東西變了,生活改變了他,面對顧清俞,他就是抬不起頭來,他沒有辦法,這種東西已經(jīng)成了本能反應(yīng)。
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不容易,施源跟顧清俞之間本不至于分居,但是兩個人,一個驕傲,一個自卑,分居冷處理不是最好的解決方案,婚姻不易,真的是要且行且珍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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